我家一个屁大点地的小县城，就有近一万的和我同时竞争的考生。

那么几年后呢，我弟那时就有两三万了。

可他不知道，不学，怎么着都不学，说了他不听，骂他不成，打了就忘。

“他就是不成器你能怎么办？”

“你要好好学，你改变不了他，有你爹娘撑着，但你能改变你自己。”

“成器有成器的过法，不成器有不成器的过法，去楼上捣腾水泥，当个职工，或者蹲在格子间里吹空调，都是过法。”

我和他们聊，窗外有我弟和小孩的笑声。

我父母戒烟，我自然也永远不会碰那玩意，即使我有好几次都想去用它发泄，这操蛋的人生。

父亲直男癌，但是50年代出来的人你又不能说这是他的错，

他老了，神志不清，思维与小孩无异，不讲理，被轻视，坐在沙发上嗷嗷乱吠。但他起码辉煌过，在很多人都不认字的时代从一个十八线小村子出来的大学生，一张破席子娶回了村花，这TM才是个男人。

现在的人生活在一个流水线里，瘦肉多或者高贵的会被挑中，余下的进入垃圾桶，但是必须这样，必须优胜劣汰，这就是我眼中的中国社会，这没什么不好，这让我学会了在冷漠的社会中苟延残喘，不会因为冰冷的规则崩溃大哭。

夺取生命的代价提高了，生命的价值降低了。

学吧，这样才能出去。对于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来说。

“你娘更年期，嘴就得这么欠。”

“你爹有病，每天都得吃药，别气他。”

可能熬过去了伤痕累累才是人露出笑容的时候。